诸鹤舔了一下唇角,将嘴边上剩的一点汤渍舔了干净,然后真诚的看向相锦:虽然我是不太想被晏榕给绑着吧,当时我更不想跟你去仙界。
气氛很短暂的沉默了片刻。
相锦似乎并不能理解自己这次为什么仍然会被拒绝,眼底流露出的费解清晰可见。
他停了半晌,试探性的对诸鹤开口:距离我离开还有几日。你不必如此着急回复我……更何况,你不是一直想登仙吗?
我是很想的啊!
诸鹤坐没坐相的又从盘中取了颗大虾剥来吃,纤瘦的身子在偌大的主帅椅上竟显得有些委屈巴巴,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。
相锦面上的笑容终于渐渐淡了下去。
他看着诸鹤,似是极不赞同的轻轻皱了下眉:阿鹤,这不像你。
这次诸鹤总算给自己剥好了一颗完美无缺的虾仁,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嘴里,细嚼慢咽了好一会儿,才咕噜和了口水,对相锦道:你又不了解我,怎么知道不像我?
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类人。
相锦的声音轻柔且缓慢,褪去了伪装出的僧人模样,他的五官和身上的白衣便越发不似凡人模样,你和我一样自私,自负,无畏别人所见所感。
诸鹤剥虾的动作停了几秒,抬起头来。
相锦的目光一直锁在诸鹤身上。
此时见他抬头,相锦又道:阿鹤,你知道吗,仙界的神佛同样拥有七情六欲,同样会有喜怒忧怖。
可你和我与他们不一样。
相锦唇边的笑意浅淡而谦逊,但若是仔细去看,那笑意却显得分外森寒,这么多年以来……我一直在等,等一个和我一样没有爱憎,无法共情的人。
然后我等到了你。
相锦那双浅褐色的眼底深处渐渐染上了几分狂热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