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南枝头疼欲裂地醒过来,努力睁开了眼睛。
卧室的窗帘紧闭,昏昏暗暗,李南枝一时之间恍恍惚惚,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
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把生锈的烂铜,沉重地坠在被子里,四肢百骸则像是因为透支过度而快散架了,无论是肌肉还是骨头缝隙都酸痛不已,更要命的还是他后腰到臀部那些不可言说的地方,麻木、滞涩、隐隐作痛,这种怪异又陌生的感觉让李南枝有些毛骨悚然。
……殷……
李南枝艰难出声,嗓子干涩而沙哑,稍微动一动就头晕目眩。
别动,你发烧了。
殷留走过来,偏凉的手背落在李南枝的额头。温度已经比之前退了不少。
李南枝蹙眉喘息:……我怎么发烧了?昨天也没有迹象啊。
不知道。
作为罪魁祸首,殷留丝毫不心虚,要喝水吗?
嗯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比起喝水,李南枝更想要上厕所。他脸色发白,努力地坐起来,殷留拦住了他,问道:要做什么?
厕所……开口说话都让李南枝觉得费劲。
殷留弯下腰,将李南枝抱了起来。
……干嘛这样?李南枝从未想到自己会被公主抱,还是被殷留公主抱,但现在的他实在是没力气挣扎,你扶我就行了……
这样快一点。
……好吧。
李南枝手软脚软地解决了尿急的问题,又被殷留抱回床上。殷留接了水,插上吸管,送到李南枝面前,李南枝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水,终于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。
用吸管喝水还是殷留小时候生病时,李南枝照顾他的方法。
再测个体温。
殷留担心耳温枪不准,还是用了传统的水银温度计测量李南枝的腋温。
降温了,等三个小时再吃一次药。殷留说着,消毒好温度计,放回了盒子里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学校……李南枝想起自己今天还有两节课。
殷留坐在床边,那双修长而宽大的手带着将散未散的酒精余味伸过来,拎起被子一角,为李南枝掖好,说道:我替你请假了。
……你也不去?李南枝问道。
殷留摇头:不去。
他昨晚上做得太过分,做完又舍不得放开,抱着人温存了好一会儿,没有及时为李南枝做好清理和善后。李南枝凌晨五点就发起了高烧,一直到现在上午九点了,都还没完全退下来,殷留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他。
李南枝晕晕乎乎,身上又疼,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烧,难不成……
殷留,我可能要觉醒异能了。
李南枝微微扯起嘴角。
他有意开玩笑,殷留却不觉得这件事哪里可乐,沉声问道:什么异能?
就那种末世文里的异能啊。李南枝慢吞吞地描述,电啊、风啊、水啊……之类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留嘴角微微下撇,略带不屑,口中却哄着李南枝:那我以后就靠你了。
李南枝想象着自己大杀四方、保护着殷留的样子,还真的乐了,顿时只觉得自己头也不疼、腰也不酸了,挣扎着要坐起来。殷留只好往李南枝身后塞了两个枕头,让他靠着。
你说我能觉醒什么异能?
殷留挑了挑眉:你想觉醒什么异能?
李南枝认真地思考:雷电和水……双系异能,怎么样?能打,又酷,实用性也强。
不错。
殷留没有打击李南枝的积极性,只要李南枝高兴,怎么着都行。
不过两人没聊一会儿,殷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。李南枝稍微有点力气了,自己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,听着殷留和电话那头的对话。
好像是要安装什么东西。
怎么了?殷留挂了电话后,李南枝直接问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留回答:找人装个健身房。
健身房?李南枝无语地感叹,你也太卷了。殷留身高近一米九,肩宽体阔、窄腰长腿,肌肉结实、体型完美,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,但李南枝没想到,都搬到这儿来,人家还能惦记着健身。
殷留却说:不只是我,还有你。
他认为,这次李南枝之所以会发烧,除了他没做好清理,就是因为李南枝的身体太弱。李南枝的人生哲学是生命在于静止,除非必要,能不动就不动,以前他还会遛遛狗,现在颗颗走了,这项唯一的运动也丢掉了。
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,末世也快到来,李南枝再这么不耐肏也不耐活下去,早晚会出事。
李南枝困惑:我?
为什么……还有我?殷留自律、自我要求高,可是为什么要卷到他身上?
殷留道:你现在的身体太差,风一吹都要折了。
可这是暂时的。
李南枝知道自己最近瘦了,但这也没殷留说的那么夸张吧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得商量。殷留语气坚决,等你的病好了,我们就开始训练。
李南枝萎靡不振地倒在枕头上,闭上了眼睛。
你好残忍……
殷留的健身房在李南枝病好之前就差不多装好了。李南枝每天看着安装工人上上下下,简直生无可恋,就像他们安装的不是健身房设施,而是李南枝的催命符。
太痛苦。
在殷留铁了心要鸡他这个懒蛋的时候,李南枝的反抗完全无效。
当年,殷留逼着李南枝考易北大学,李南枝诚实地告诉殷留,有没有可能他没有那个才能、更没那个潜力呢?
殷留充耳不闻,给他加了两套题。
李南枝在殷留高强度监视、手把手辅导下,熬死熬活地考上了易北大学,他以为自己终于脱离苦海,却又被殷留督促着保研升学,直到顺利保上了研究生,殷留满意了,他的日子才总算消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