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从紧拉着窗帘的缝隙间模糊地透出来,李南枝睁开刺痛而酸涩的双眼,恍然回神之际仍想要流泪。
可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。
整整一夜,殷留都抱着他,像是把他当成了塑胶的性爱人偶,翻来覆去地弄,而李南枝愣是一声都不敢吭、更加不敢反抗。无论发生什么,他都闭着眼睛装睡。他不是不生气、不愤怒,而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戳穿这一切,会变成什么样。
他不要……面对那样的场景,所以只能掩耳盗铃、自欺欺人。
李南枝痛苦地垂下眼眸,他想要现在立刻逃走,可是殷留还从身后紧紧地抱着他。那温热而宽大的胸膛紧挨在他的后背,熟悉又结实的手臂横在他的胸前,上面还有两三个凌乱的红痕,那是他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留下的。
更可怕的是……
殷留的性器不深不浅地埋在他的后穴里,因晨勃而凸起的龟头还顶住了他的敏感处。
李南枝小心地挪开殷留的手臂。
幸好,殷留没有醒。
李南枝稍微松了口气,挪动着僵硬麻木的腰臀,继续往前移动。在那跟性器即将脱离穴口时,形状狰狞的龟头向外拉扯着被肏了几乎一夜的湿软穴肉,酥麻而难受。李南枝出了一身冷汗,咬着嘴唇上的破口,终于让殷留的性器离开了自己的身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后穴已经快没有了知觉,身体更是苦不堪言,李南枝尝试着起床,却疼得抽了几口冷气。他怕把殷留吵醒,便咬住了自己的胳膊,强忍着痛苦颤抖地从床上爬了起来,勉强穿上了拖鞋。
好疼……太疼了……
李南枝干涸胀痛的眼眶又有了变得湿润的冲动。
不行,他不能总是为了这件事哭。这只是个误会,说不定,是殷留误吃了什么春药之类的,里都有写的那种。
李南枝深深地喘息了两口,挪动着酸痛的双腿朝着外面走去。
每走一步,李南枝都要停下来缓一缓。
他的身体太疼了,后穴那个不该承受的地方在不停地滑落温热的液体,李南枝根本不敢想那到底是什么。他只恍惚地记得殷留每一次应该都戴了套,床角边的垃圾桶里也有好几个使用过的避孕套,所以现在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应该不是殷留的精液。
李南枝痛苦地捂着脸。
光是想到这句话——他的身体里可能有殷留的精液——他都已经快要崩溃了。
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南枝稍微缓和了一会儿,难为情地收紧括约肌,夹紧了身体里不断下坠的温热液体,但这样他没法走路,稍微一动就又差点疼哭了。最后,李南枝只能半步半步地挪到浴室里。
这个澡也洗得无比痛苦。
李南枝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残疾人,只能靠着浴室门口的扶手才能勉强站好,更可怕的是,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明显被弄肿了的后穴。如果不拨弄开臀瓣和穴口,里面的水液流出得很慢,如果拨开,又很疼。李南枝没有办法,只能找了条浴巾咬着,颤颤巍巍地用两根手指分开肿胀的穴口。
一股一股带着热流顺着他的腿根像是失禁流下来,李南枝又闻到那种淫靡的气味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他还记得,殷留说这是他的淫水,这种味道叫做骚。
不、不……
李南枝摇了摇头,将殷留的那些胡言乱语抛之脑后。
不要想了,李南枝。就当这是一场梦。洗干净一切后,什么都不存在。以后什么也都不会改变、更不会发生什么令他害怕的事。
艰难地清洗好身体,李南枝腰间缠好浴巾,去衣帽间穿衣服。卧室那边没有动静,殷留应该还没有醒,他得抓紧时间。
李南枝随便换了一套短袖和长裤,然后找了个手提袋,胡乱地塞了几套自己的衣物进去,最后换上了鞋袜。收拾衣物的时候,他从一件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银行卡,里面应该还有一万九千多。殷留说过,现在的钱应该还能用,只要他能到临时避难区的应急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南枝揣好银行卡,提起手提袋,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卧室,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或者说,没敢回头看一眼。
李南枝没有回头查看,所以并不知道,殷留此时就静静地站在门后。他的大半张脸笼在阴翳里,神情似悲似喜、笑意若隐若无。
胆小鬼,要逃跑了。
拖着那样一副被肏得快散架的身体,能跑得动吗?
恐怕连楼梯都下不去。
殷留猜得不错,李南枝也没想到,自己离家前真正要过的一关是——
家里那个白色围栏、木质扶手、黑色地砖的旋、转、大、楼、梯。
平时他在楼梯上跑上跑下,虽然觉得有点麻烦,但一直都还觉得这楼梯还挺拉风。而现在,刚踏上台阶,半身不遂的李南枝就差点跪了下去。
好痛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腿痛、屁股痛、腰痛、背痛……全身都痛,痛得比他莫名其妙生病那两次还要夸张,李南枝勉强抓稳了扶手,靠在栏杆上喘气,绝望地看着下面的楼梯。
楼梯一梯接着一梯,像是要走到绵绵无绝期,这真是想要了他的命啊。
这时,李南枝突然又生出一个念头。
就从这里跳下去算了。
就是太矮了,白滚几圈下去,最多也就摔得断胳膊断腿,未必能顺利死掉。
哥哥。
殷留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李南枝本就发软的双腿变得更软,他紧紧握住扶手,一动也不敢动。
你要去哪里?手上拿着什么?
……下去……洗衣服。
李南枝头晕目眩、身体不停地打颤,但他有一个非常准确的直觉——绝对不能告诉殷留他想要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