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多年亲近,牧封川也早不是当年动不动面红耳赤的童男,抬手环住晏璋脖颈,交换了一个炽热的吻。
直到晏璋手插入衣襟,叫牧封川一把按住。
他推着晏璋肩膀,拉开距离,呼吸稍显急促,薄唇好似两片胭脂。
牧封川白了晏璋一眼,眼中犹带水雾,晏璋墨瞳又黯一分,收回手,低眉顺眼,为牧封川理平衣领。
牧封川嘴角一抽,一脚踢在他小腿上:“别弄得像我欺负你一样。”
晏璋抬眸,其中分明写着“难道不是”。
牧封川猛吸一口气,又重重吐出。
三十年,三十年!铁棍都能磨成针了,有人的棍子却越磨越硬,他哪遭得住!
最初的最初,牧封川因两辈子才吃上荤,也曾兴致勃勃、来者不拒,可惜,他那点儿胃口,显然比不上饿了五百年的晏璋,每次他认为酒饱饭足想要停下,对方却好似刚开胃,准备大快朵颐,两人吃一桌菜,却不在一个节奏。
作为一个男人,牧封川自有坚持,不想在某些方面认输,一开始,他赌气奉陪到底,就算浑身都软成面条,嘴上也不能服输。
然而,在晏璋伤势彻底养好的那年,以庆贺为由,牧封川过了整整三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,也令他彻底明白,面子不能当饭吃,修士与普通人已经不能算一个物种,这方面,他成为大能的时间太短,与晏璋较劲,是自找苦吃。
于是,他们约法三章,以一天一个时辰,可以累计,但每月初一清零的条件,达成统一。
至于为什么要以时辰算,而不是次数算,其中也包含牧封川的血泪过去。
目前,两个人对此条约都满意却又不满意,满意在于肉吃多了总会腻,设下限制,反而更有别样激情,不满意在于,多年过去,技术精进,玩法更多,牧封川想缩短时间,或将某些前菜时段划入范围,晏璋却想计时更精确,好让他使用时安排更合理。
至于说,期间为此而诞生的明争暗斗、运筹帷幄,又何尝不算情趣?
他们有漫长的时间,不怕浪费,只怕在平淡中归于死寂。
而今,三十年过去,爱意依旧浓稠炙热,牧封川盯着晏璋眉眼,蓦然莞尔,上前将他抱住。
晏璋手比思维更快,环在牧封川腰间。
牧封川侧过脸,在晏璋耳边吹了一口气,感觉对方身子一颤,悄声道:“师尊,要回宗了,弟子害怕,不如师尊随我进房安慰一二?”
晏璋浑身一震,扭头看来,眼眸漆黑一片,比夜幕中的雾霭更昏沉。
牧封川似乎不惧,笑着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:“师尊的剑够硬,却不够快,不知弟子能否领教师尊的快剑?”
晏璋一把捏住那只作乱的手,低低笑了两声。
他哑声道:“好,就让爱徒指点,放心,徒儿要多快,就能有多快。”说完一把抱起牧封川。
房门合上,没多久,里面传来徒儿讨饶的叫喊:“……快、快!太快了啊啊啊!”
……
东洲,归元宗。
自从三十年前,东西二洲大战后,归元宗无妄真人便再未现身,有传言说,无妄真人在那场大战中受伤颇重,早已陨落,归元宗也无人出来辟谣,于是,谣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索性大战后,各宗都损失惨重,一向与归元宗不和的金棠派,其真人在众目睽睽下渡劫身亡,即便有心,也无力打压归元宗。
至于另一想做点儿什么的铸剑派,距离太远,门派真人又拒绝落井下石,其他人便只能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。
就在这样的风雨飘零中,归元宗忽然放出一个震惊东洲的消息&ash;&ash;无妄真人没事,不光没事,他的弟子牧封川也境界突破,成为真人,并且两人还要结为道侣!
此消息一出,大家纷纷嘲笑,认为是不知哪儿来的情报贩子疯了。
即便无妄真人没死,他还要与弟子结为道侣,勉强有一分可能,但牧封川,当初拜师时,名声也算传遍东洲,谁不知他修行年月。
他?真人?怎么可能!
然而,就在众人将其当一离谱谣言,只图一乐时,消息被证实,而且是来自归元宗,同时,各门派也收到了归元宗发出的请柬,邀请参加典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