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尘舞动。
阳光正好。
雀跃而大胆的交谈顺着门缝丝丝缕缕的飘出。獭獭开忙完,微调下瓶位置,跳下长凳,抖一抖袋子,叠好塞到柜中。
人生,真美好啊。
梁渠伸个懒腰。
他招招手,庭院内的【枣树人】垂落枝丫,抖下两颗半红半绿的枣。
边啃边寻信封。
寻到东西,梁渠让獭獭开去给老和尚和越王寄信,其后依次去往河泊所和杨府处理事务。
半年?食个气要那么久?
小子做事从来确保万全。
苏龟山目露怀疑,他总觉梁渠是借机拉圣皇虎皮不上衙,斟酌道:半年假可以给,此间薪俸只算你到九月,超过九月份的一概没有。
……行!
啪!
苏龟山盖下大章。
准!
梁渠拿着假条,心痛不已,一个月一千多两呢。
好在大头的镇淮大将军没少,来了府衙,顺带领一下六七八月的六份薪俸。
镇淮大将军?
李寿福挠挠头,他怎么没听过有这号人物,而且还是梁渠代领?
从二品,薪俸视作从一品,这负担可不小。
甭管,给就行,我有条子。梁渠拍下纸条。
李寿福没去看条子,直接翻抽屉盖章:倒非怀疑大人,只是确有些好奇。
一个大将军啊,来了江淮一点消息没有?
别出去乱说。
大人放心。
拿到条子,梁渠环顾左右,靠上桌案:怎么样,有眉目没有?
李寿福面色泛红:托梁衡尉的福,在走流程。
妥!好好干!
明白!
鲛人那边如若有事,记得多帮衬帮衬。
大人放心。
河泊所出来,存款涨至二十一万,再辗转去往府城。
一路上的平阳百姓诸多问候。
人是故乡亲啊。
婉拒了包子铺老板的大肉包,梁渠跨入杨府大门。
喝上一盏茶。
师娘要去帝都?
怎么?圣皇御赐的宝船那么大,载不动我一个老婆子?
师娘哪里的话。梁渠放下茶盏,您出去逛街,旁人多以为哪家未出阁的闺女,同娥英是为姐妹,载肯定载的了,只是弟子此去兴许要半年之久,中间有何状况,需您自己回来。
无妨,半年而已,我也想去帝都看看,顺带帮你们操持操持。
操持?操持什么?梁渠摸不着头脑。
许氏招招手。
梁渠凑到跟前,听闻耳语,面色大惊:娥英这都同您说了?
我是她干娘,有什么不能说的吗?我不管你们什么约定不约定,总之,喜宴可以不办,府衙处要先行登记造册,听明白没有?
明白,师娘放心,弟子不会乱来的。
凡婚丧嫁娶,皆要去地方府衙入户造册,同结婚登记没什么两样,许氏此言明显是为耳提面命。
与此同时。
平阳驿站。
獭獭开啃着大肉包跨进门槛,翻了翻随身小挎包,拍下信封和大元宝,敲敲桌面。
呦,獭爷!
吏员从椅子上蹦起。
獭爷又来送信?
獭獭开点点头,拿起元宝重新敲了敲桌面。
得嘞,让我看看,一个大同府,一个宁江府……
时光渐移。
九月下旬。
草木色泽渐深,稻田里的谷穗齐腰深,过龙河内的淤泥一筐一筐挑到岸上。
小水!
蔚蓝触足挥动,海坊主爬行上岸。
坊主大人!梁渠欣喜,海坊主如今可是妖王,轻易不会再带队行商,抛头露面,会来只有一种可能,货物份量太重!
坊主大人可曾见到鲸皇?
见到了,此前答应的承诺,全可以兑现!
(本章完)